文|舒平

“山水温柔,山水九月启程。”电影《隐入烟尘》关于小人物的温柔故事,打动了许多人。“没有说苦,月启愈却苦出了天际；没有说爱,却爱进了骨髓”,在朋友圈刷屏。我们大多是程那小人物、普通人,被治关注小人物的故事,也是给我们的人生提供更多的思考和答案。在这个社会中,日常普通人也会成为了不起的人,就如重庆山火扑救中戴红蝴蝶结头盔的“摩托骑士”吴朴慧,而更多的人,可能只是在默默地给予这个世界以善意,却也足以打动人心,换来另一份朴素的敬意和爱意。而我们也因此在平淡琐碎的山水日常中,在孤单、焦躁、温柔烦恼的月启愈磨砺中,一次次被治愈。

不苛责自己,程那学会发现美好

济南天桥区有一条街,街上有一座铁路桥,桥洞有三个孔,这条街就叫三孔桥街。名字取得浑然天成,被治当地人都习惯叫它“三孔桥”。三孔桥是日常济南著名的纺织市场、灯具市场,山水我刚来济南,就时常听人提起“去三孔桥买布”。

我的温柔一位大姐,家住城东,有一栋漂亮的二层带院子的小洋楼,每次去她家做客,都很喜欢她家田园牧歌式的家居风格。她家的月启愈窗帘、被套、沙发套、桌布都是她买布订做的,是看一眼就非常治愈人心的清新小花布,一问,都是大姐一趟一趟跑三孔桥买的布。我那时就跃跃欲试,哪天一定要去逛逛三孔桥。

但家里东西一多半都是在网上买的,网购对我这样的资深宅女来说,实在太方便、太实惠。直到这两年,孩子大了,我和朋友薇薇某次无意结伴逛了三孔桥,就成了三孔桥的老顾客了。

三孔桥并没有我想象中好,带给我想象最多的,是金庸《鹿鼎记》里韦小宝第一次见阿珂,惊艳大叫“花布美人”,三孔桥的花布花色远远不如网上的惊艳,但奇怪得很,在那些家常布店走走逛逛,就很容易一头扎进去,每次都会大包小包买一堆花布。

去三孔桥去得多了,认识了一位纺织店的老板。60多岁了,头顶秃了一半,每次见他都穿得灰不溜秋,但他家的布是真好,手感好,花色尤其好,满满当当堆了一店铺,我买过他家的一套花布,干净的白底,上面是素雅的紫藤花和紫藤叶,又文艺又清新,推荐给薇薇,薇薇也喜欢,毫不犹豫也买了一套。前几天去逛,老板说,这一系列花布以后不生产了,我一听,又买了一套备用,也是“布痴”了。

以往去,人总是很多,这次去逛,却冷冷清清。店老板自己一个人坐在入口桌边,全神贯注地拉二胡,那二胡很有些年头,和拉琴的人一样灰不溜秋,琴声却拉得悠扬缠绵、如泣如诉。我们听了都夸好,老板一脸云淡风轻,说生意不好,闲来无事,拉拉二胡自娱自乐。我听了肃然起敬:是人才啊!和老板攀谈起来,老板家有自己的纺织厂,做外贸生意,三孔桥的店以尾单为主,他年纪大了,就退下来帮忙看看店,多数生意都交给了子女打理。老板说:“不想那么多啦,日子过得去就行。”

平平常常的一句话,透着小人物的乐天知命。我想,我和薇薇喜欢逛三孔桥,大抵也是一种小人物的乐天知命吧!在寻常的、普通的日子里,去三孔桥逛逛,感受日常的烟火气息,花不多的钱,从那些色彩缤纷、大俗大雅的花布里,挑选几块喜爱的花布,做一床新被套,换一张新桌布或换一扇新窗帘,装扮我们平淡的生活,也治愈我们小人物的日常焦虑和失落。

加缪在《局外人》中写了这样一句话:“最后我只能跟自己说,最通情达理的方式就是不要勉强自己。”每个普通的小人物都一样,已经很努力了,就不要再勉强自己、苛责自己,接受命运的起起落落,不拧巴,不怨天尤人,然后,力所能及地改变可以改变的,让平常的生活鲜活起来。

未来可期,美好的故事正在发生

北方的秋来得早,一场秋雨过后,清晨已微凉。经十路上永远车水马龙,喧嚣热闹。正是上班早高峰,车子走一分钟,停三分钟,时不时有加塞乱变道的,让人火冒三丈。我要赶时间去参加一个文学采风活动,眼看着要迟到了,心里火急火燎,瞬间暴躁。

陪我一起的崔姐却笑眯眯的,不急不躁。我问她怎么做到的?崔姐说“练出来的。”她这么一说,我就明白了。前几天,崔姐邀请我们几个老朋友一起小聚,她女儿今年高考顺利考上了上海大学,我们纷纷祝贺她,孩子太优秀了,大家都想取取经。崔姐笑得灿烂,说:“就是吃苦耐劳熬过来的呀!”

崔姐在城南二环以外上班,她孩子却在城内上学,她每天5:30准时起床,洗漱,做早餐,6:00喊孩子起床,6:30准时开车送孩子去学校,晚一点点都不行。遇到雨雪天气,要起得更早,一旦遭遇经十路上的大堵车,就插翅难逃了。孩子高三,时间太紧张,就在附近租了一个小房子,一室一厅50平米,仅够放两张小床一张餐桌。房子不但小,还破败不堪,晚上蚊子到处嗡嗡乱飞,孩子时不时就会被窗帘上趴着的一只臭大姐吓得哇哇大叫,厨房的蟑螂几乎成了老邻居。

一开始,女儿晚上总也睡不好,早晨起床,一照镜子,就喊:“妈,你看我眼睛怎么又肿了?”女儿睡不好,她更睡不好,晚上老做梦,一晚上不知道醒多少遍,醒来了就自责,她怎么就没有租一个好一点的房子呢?是她不想租吗?想着想着又自责,还是挣钱太少……她老公的压力并不比她小,家里一辆小破车开了十多年,基本是她开,她老公上班以骑电动车为主,租的房子远,她老公来看她们,骑着电动车要穿越大半个济南城,想想就心疼。

就算这样,只要有时间,她和老公都会大老远来出租屋陪女儿,女儿有时候会闹情绪,说“好想回家啊!”她听了就安慰女儿,“爸妈和你,一家人在哪里,哪里就是家。”女儿破涕为笑。

每天放学,作业再多,女儿也会先跑到厨房来看她做饭,陪她说说话。从厨房的窗户外望出去,到处是密密匝匝的屋顶,光秃秃、乱糟糟的,并没有什么可看的,她就笑着和女儿说:“看,今天的晚霞真漂亮!”女儿也会眼睛一亮欢呼:“啊,太美了!”娘俩就都开心地笑起来,仿佛她们枯燥单调简陋的生活已经被那绚丽的彩霞照亮!

“世界上有一千种等待,最好的那种叫作——未来可期。相信,从今天起,美好的故事正在发生。”这是她孩子刚入学时,老师说过的一句话,非常鼓舞人心。所以,崔姐说,她从不急躁,慢慢来,未来可期,过好当下每一天,你所有的付出终将给你回报。

真好,未来可期!我抬头看看天空,济南初秋的天气是一年中最美的,天空湛蓝,一朵朵白云悠闲地飘过,梧桐树、白蜡树、槐树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啊,不急不急,拥有的,都是幸运的,给这美好的秋天一个笑脸吧,治愈自己,也治愈他人。

人心换人心,你我彼此治愈

“我想以自己的方式回报这座城市。”在前几天,重庆那场惊心动魄的山火扑救中,戴红蝴蝶结头盔的“摩托骑士”吴朴慧赢得了无数网友点赞。1997年出生的吴朴慧头戴红蝴蝶结头盔,骑着越野摩托车带着物资,冲上崎岖山坡的样子,被大家称赞“又美又飒”。吴朴慧说:“当看着救援人员喝上我们送的水,吃上我们送的饭,我体会到了被需要的感觉,心里别提多高兴了!”

那些天,朋友圈有许多人自发地转发相关新闻,表达着陌生人的关怀和善意。就算这善意微乎其微,但汇聚起来,也终将成涓涓溪流,在某一刻温暖那些被需要的人。我们既是独立的个体,也是休戚与共的整体。

有时候,也会有矛盾,有摩擦,有误解,但更多的,是守望相助,是相互的体谅,包容与接纳。在巨大的生活洪流面前,小人物的一点点小小的喜怒哀乐总是稍纵即逝,但那些被温暖、被治愈的日子,依然会时常被想起,如果需要,也愿意伸出援助的手去帮助那些更弱小者。

“不以善小而不为,不以恶小而为之。”这几乎是周老师的人生座右铭。周老师住我对面楼,每天上午8:00以后,她就开始了“咿咿呀呀啊啊”地钢琴自弹自唱,声音洪亮,越过楼层,直穿透耳膜,让坐在电脑前绞尽脑汁敲字的我思维如乱码一样混乱,常常手心冒汗,要用顽强的意志抵抗这高亢的歌声,但有时候也会烦躁,这是谁啊?

有一次傍晚散步,刚好看见周老师手里拎着一袋炸好的小鱼干,一问,原来是她特意喂流浪猫的,而且是一年四季,不管刮风下雨都会去喂流浪猫,因此被孩子们亲切地喊“猫咪奶奶。”“猫咪奶奶”周老师说:“孩子都成家了,想管也管不了,就照看照看小猫小狗吧。”说话间,哈哈地笑,声音还是那么洪亮。熟悉了才知道,周老师的孩子在国外,她和老伴都爱好音乐,早晨怕吵醒大家,就改在上午弹琴练声,说着她还问我:“没有吵到你吧?”我赶紧摇头。也是在散步的时候,我亲眼看到她把一袋垃圾小心谨慎地放在垃圾桶旁边,垃圾袋上有一张大纸条,醒目地写着:“请注意,内有碎玻璃,小心手!!!”那份善良和用心足以打动我,后来,再听周老师练歌,竟然慢慢也听出一些乐趣来。

新开学季,经常看见这样一段话,“教育的本质是: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,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,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。”而诗人惠特曼则说:“一个孩子向前走去,他遇见什么就会——成为什么。”

我想,我们这些小人物也一样,将心比心,人心换人心,普通人也会成为了不起的人,像吴朴慧一样勇敢无畏,更多的人,可能只是在默默地给予这个世界以善意,却也足以打动人心,换来另一份朴素的敬意和爱意,而我们也因此,在平淡琐碎的日常中,在孤单、焦躁、烦恼的磨砺中,一次次被治愈。

九月啦,秋高气爽,一起去登高望远吧,天高,心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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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责任编辑：焦点)